冰心诗选

zhangwei

冰心（1900-1999），原名谢婉莹，出版的诗集有《繁星》（1923）、《春水》（1923）、《冰心诗集》（1932）。上海文艺出版社1982年开始出版5卷本《冰心文集》,收入1919至1982年创作的绝大部分作品，按体裁分卷，是迄今为止较为完善的一部文集。冰心还翻译出版过泰戈尔的诗集、剧作和其他一些外国作家的作品。

  S+ B! @' s% P! o- x9 U" r3 l  ^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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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春水》节选

. m/ ]4 |+ O/ E/ B$ b: X
一

5 y6 ^& q0 ]- i+ Y( }2 `/ H春水！
! v/ m; {. [% l1 J; x7 `! R: v. H又是一年了
7 y( F- K9 \" ?* _; G" i, Q3 r9 W还这般的微微吹动。
- c* w" P! b* d* ]8 Z" Z5 |可以再照个影儿么？
春水温静的答谢我说:
“我的朋友！
7 V+ T/ X  V4 j我从来没留下一个影子
不但对你是如此。”
6 b+ ~0 z) R7 E7 d
+ }3 k7 p# ^* }- g! G二十
* J0 c" n8 r+ x  s
3 \/ q; L0 T( h7 [山头独立
! J, ]0 q- y6 [& u% Z宇宙便一个人占有了么？
; ~2 M" ~) p7 A9 ?  ~: }
# @! S; j. i$ M$ p: C3 h三三
7 B5 i! |  Z2 i" U5 B* z, B
# {. k9 {2 Q( r0 @( \, u墙角的花！
你孤芳自赏时
天地便小了。
5 ^$ Y4 F" c' n# ^  p4 z  C5 ?8 q
四三

: l) B& a, I/ p* B8 X* N! @( i春何曾说话呢？
但她那伟大潜隐的力量
7 H# f# l1 [( b& G$ t7 E已这般的
' Z( J" m( |+ G: E* U3 U. Y温柔了世界了！

六二

我要挽那“过去”的年光
4 Z& m* X6 h2 b- d但时间的经纬里
已织上了“现在”的丝了！

六五
! {! S8 K$ W! v3 x/ }( \: f
只是一颗孤星罢了！
) X0 m) U: l- l在无边的黑暗里
* p* m' E) x. t2 F+ P) G已写尽了宇宙的寂寞。

七一
! j4 K+ R2 W6 [* b( ]+ |$ Q) S7 p$ R
' i0 @! e& t  i; ~6 Q4 Z2 s当我浮云般
自来自去的时候
真觉得宇宙太寂寞了！

七六

6 r  l; [% v* l/ o  T& M! j寂寞增加郁闷
& r# o2 U# s6 }0 A9 D# [+ R$ A" z忙碌铲除烦恼——
我的朋友！
$ Q& `+ w4 H) G7 a( g# P) Z0 S快乐在不停的工作里！

八二

# S4 `- F- q. v3 n3 z" L3 [/ G2 j我的朋友
& h9 R# z- R0 s( S5 t+ _不要让春风欺哄了你
: `- S  A& d6 q1 q1 E: _" P花色原不如花香啊！
* w2 ^& v! G/ j% r
* n0 Y- w: R5 Z八七

( a* C  `( J" d1 L; r: Z3 u+ B青年人！
只是回顾么？
这世界是不住的前进呵。
2 y4 I5 C! C! P/ E/ v
九零

聪明人！
在这漠漠的世上
只能提着“自信”的灯儿
进行在黑暗里。

2 g' E" {! C' q- ^# ^一零二
/ h2 E- Y& f& t2 R$ C0 D- u) m/ G. y- w; [
我的问题——
& i% y/ j7 p9 S8 ?- @% E我的心
在光明中沉默不答。
4 q" k1 h: n. M/ X( h) B我的梦
4 v- J9 ^1 F) t+ b  `8 L7 e却在黑暗里替我解明了！

一一二

* s. C+ G1 G( G浪花愈大
凝立的磐石
在沉默的持守里
快乐也愈大了。

; C8 R9 I  b, O, c8 _/ K1 N一三四
0 ?' L5 X, j* n6 F/ R% {1 |! p
$ h' x* p8 Q) X5 {; S9 r9 z! Z命运如同海风——
吹着青春的舟
飘摇的
曲折的
7 D1 J  z0 i2 h: k; c渡过了时间的海。
# e6 \: M5 p" t1 b+ T  f
一三七
$ W2 r# r/ A# T( V( H5 e) @
沉默着罢！
$ B" W' Z2 |* [, b; s在这无穷的世界上
- U, Y  `, q' f$ K4 G弱小的我
0 V# m; R- e9 \4 B  t原只当微笑
7 @* c, T- n3 w5 [; K1 p不应放言。

5 M- @$ ]* d6 `9 y, Y. u一七四
% }( O% o* t/ o/ d, ~) X
青年人，
珍重的描写罢，
时间正翻着书页，
请你着笔！

---

《繁星》节选

" }# u- n  O+ D. d2 o5 E* l# O0 _6 w
/ ^4 |: _) p9 u" H6 a一
0 q* o( I8 N; g- ^7 z, W- G
繁星闪烁着——
' l5 b  T2 G+ k( Z4 ]4 f' \深蓝的太空
何曾听得见它们对话？
沉默中
, L. v$ e6 K# k- w0 H9 ?4 W微光里
它们深深的互相颂赞了。
* s* J) l) S& y4 @# Z: N
0 I% g0 d  y: Y8 K4 G8 W五

: d. x) k* x: B. [7 m1 t: o/ N* S黑暗
怎么的描写呢？
" j3 d9 U$ C  c8 E$ d4 ~心灵的深深处
宇宙的深深处
灿烂光中的休息处。
/ f/ e  Y& X* U$ A
八

9 T% K4 i: n% Y( v8 x残花缀在繁枝上
鸟儿飞去了。
撒的落红满地——
) i2 d4 h( `" w9 Z生命也是这般的一瞥么？
2 h1 R  O! _- }: n
  C9 C2 ^7 }0 D0 Z8 ?一一

无限的神秘
* ~: V% A2 X) L何处寻它？
$ T& M  ]( j" ]/ ]4 S4 R  [微笑之后
  Q+ [6 |& P& [! z$ v1 i4 I. D* B言语之前
$ F( \( k, y1 j) P  ^7 U便是无限的神秘了。
# m' l6 y1 Q' T
一六

6 C8 k2 Z8 k& r+ z* z6 a4 _6 s青年人呵！
* D7 j! p5 `+ T8 f: G4 s* y1 K$ m为了后来的回忆
9 i- s: c9 r: f* y$ ~7 v, t( V6 ?小心着意的描你现在的图画。
/ r5 L- E% }" m
一九

我的心
/ y" P. Q3 ^6 p7 H% r5 \孤舟似的
$ y& b( a' A) G! t穿过起伏不定的时间的海。

! V: `% C& H9 `7 y% j二零
6 h& e# y- m. ~4 y
- N/ Y" A) x  i$ g. w5 Q  F% d幸福的花枝
在命运的神手里
寻觅着要付与完全的人。

) q/ k* Q7 }. Q' H1 C) z, Q二六

: O8 J1 d1 K9 K6 M( M高峻的山颠
深阔的海上——
6 x, N9 M$ c) F/ O% H是冰冷的心
; B2 \1 m( a$ S1 y是热烈的泪
2 W  [- l0 ^! L7 @可怜微小的人呵！

三零
1 B3 X9 l7 W% X4 V
* Q8 N6 T/ O% m( s! X9 c8 s. X: c光阴难道就这般的过去么？
0 U! N) O: @5 o3 U- \+ i  R& r除却缥缈的思想之外
一事无成！

四二
& L3 O) R4 d- u- l9 m% o8 s
9 d5 e5 m9 o0 y$ O云彩在天空中
人在地面上——
思想被事实禁锢住
便是一切苦痛的根源。
# N/ r4 d7 c6 e& Y  T7 _7 T0 b* k) y4 t
四八
/ y3 B, _3 i' J/ m. d1 l7 n8 w3 H
; x) Y7 V, H3 p弱小的草呵！
骄傲些罢
  i8 r+ |9 x2 e$ \只有你普遍的装点了世界。

四九
1 g$ ~8 v5 \+ I! {7 Q
零星的诗句
是学海中的一点浪花罢：
然而它们是光明闪烁的
繁星般嵌在心灵的天空里。
) b6 P, C: h2 D) `4 M
$ A& C) Y2 U5 w" L5 T3 ~* |/ ~* m五一

( }! i' ^: i: s- i) ^$ K+ Y! z; e- ^8 K常人的批评和断定，
好象一群瞎子，
在云外推测着月明。

5 q" ]% M0 |+ L0 f/ j五三
. D* K" @3 P- x* K* _  `
0 M$ ^5 X5 x7 @' G; i2 b8 v9 {我的心呵！
9 `/ o0 B4 Z+ u7 Y& I觉醒着
不要卷在虚无的漩涡里！
" c! T  U+ j1 B, @
9 W4 r% ?4 W2 c' |4 S五四

我的朋友！
起来罢
8 b% A; Y& i" {' b, R# @8 \晨光来了
要洗你的隔夜的灵魂。
5 x2 z9 w. i( I% @& x5 B. V
! s" z. V* @) F5 c5 g) o4 U8 t; Y六三

3 e& D' y4 w5 ]& {7 j8 Q# H/ ]5 H指点我罢
0 B4 b' K$ Z! v( R, O, X" r. H我的朋友！
我是横海的燕子
要寻觅隔水的窝巢。

6 w! U" t* v) y. R! l2 F% B六九
7 E' v5 r6 a, w" Y& @3 Y' y; t
春天的早晨
) v- C( m: [% }- r3 \怎样的可爱呢？
& O# Y! |4 x8 x" }; ~, B融冶的风
( \7 k5 ]: A( v6 w飘扬的衣袖
静悄的心情。
& C/ U. V6 s7 e# j
/ u6 R" @8 t+ r6 ^3 \$ d. G, M% g七七

" c( L( }5 _% \3 V7 C( A小磐石呵
坚固些罢
准备着前后相催的波浪。

4 J" v8 }4 I9 W' E2 Z6 h八四
9 f( M; g9 E8 E- ^0 z* l
寂寞呵！
& ~; Z5 v4 u' Y8 h/ k多少心灵的舟
' G2 Q9 e/ c5 h在你的软光中浮泛。

% u4 S2 C! H: W. j, @" z九零
' g) G3 k1 d' C* u" ?; z- [
坐久了
4 _3 L% R# y8 D& B推窗看海罢！
将无边的感慨
都付与天际微波。
& F# v$ d) c3 S* i: G8 A. K
4 a1 V, S+ F$ ~) v$ ~* t% W4 {九七
/ o6 A7 w# R! E- [
9 l6 R0 Y0 S3 ]" e5 |. K& R是真的么？
0 g* D, y( U$ b4 R人的心只是一个琴匣
不住的唱着反复的音调！

九八
- \# D  r) _3 b. u
" u! _. U( b5 B* {' {6 L青年人！
4 V3 e: ]0 i$ P* Y信你自己罢！
  k: {9 j8 @8 u3 ?$ c2 i) T7 h只有你自己是真实的，
8 C$ r8 X1 H2 S0 t9 K也只有你能创造你自己。
9 f7 E8 U: V+ L/ z
3 O$ Y, k7 G: ]一零三
$ g! t+ z% _$ J9 W5 u
时间！
( ?3 h9 N0 D$ q! u% S* Z: D6 J现在的我
( Z( w' x: ^# F( c9 N* W太对不住你了么？
然而我所抛撇的是暂时的
* z& r3 C* \- J. ]! o我所寻求的是永远的。
" C! e5 P6 x# v0 t3 ]  h8 _6 U5 I( \
1 X( }1 c# }" P# O一零七

我的朋友！
珍重些罢
, p- c/ {# m4 L. M0 F+ s5 }不要把心灵中的珠儿
抛在难起波澜的大海里。
5 R1 R; M# h: {) r! s0 z: q
一零八
% Q8 U: b. p2 I8 A% Z& \  ^" ?' C
心是冷的
泪是热的：
( ?- V+ j- H1 X3 ^5 W. L心——凝固了世界
8 e+ a! D: |' t- l, `0 u2 R7 D泪——温柔了世界。
; q3 j$ @# u0 t. ^( E7 e0 U# T
一零九
' }, H- s! G/ U" `2 U! t& r2 U
2 V  V3 |, b( b) L; a7 k漫天的思想
6 S2 y7 o* T% X5 q收合起来罢！
; F/ G3 Y( Z" r% n. m% ^* f你的中心点
你的结晶
* [" {+ F7 K  Y6 C要作我的南针。
" f$ C! ]; |- _( Z4 c
% m8 J' Q/ r' S+ D. {0 k( C1 P! q一一四

: e; x" [: C9 t$ M% Q“家”是什么
; F# e+ |0 y7 d* s. G" m  D我不知道：
, B  y* r; I% H2 t, b5 _但烦闷——忧愁
都在此中融化消灭。
8 B2 |0 Y: f3 l3 I3 j$ N0 B, b
0 K+ U/ V! ~, Z5 m7 A# p+ s3 N* A  Q  w' w' a一三一

大海呵，
. _7 s" x  ^5 a. N0 c& N* l4 I那一颗星没有光？
; ?/ D# ~8 B$ e9 s/ _那一朵花没有香？
那一次我的思潮里
$ j) E/ p! ^7 f没有你波涛的清响？
) V! M4 o  X7 M. z
一三七
1 |- C- _  M  W  S+ O: x
聪明人
+ N5 E7 _0 H8 ~) O3 G抛弃你手里幻想的花罢！
她只是虚无缥缈的
反分却你眼底春光。
; G8 G. I$ C1 ^
一四五
8 v* w* |: P2 ?& _
心弦呵！
1 [4 H! M" z2 \. O- F( @弹起来来罢——
让记忆的女神
合着你调儿跳舞。

---

圣诗

/ p7 g7 H" z1 Y+ ~0 `) d圣经这一部书，我觉得每逢念它的时候，——无论在清晨在深夜——总在那词句里，不断的含有超绝的美。其中尤有一两节，俨然是幅图画；因为它充满了神圣、庄严、光明、奥妙的意象。我摘了最爱的几节，演绎出来。自然，原文的意思，极其宽广高深，我只就着我个人的，片段的，当时的感想，就写了下来，得一失百，是不能免的了。
* J6 z8 a. R" K+ B( T
" N! i- g& D# Z( h# v一九二一、三、八夜。

傍晚（创世纪第三章第八节）

" Y9 ^( b# ?  U' ?. U6 N# U& \9 B光明璀璨的乐园里：
- L4 e% Z! u, W  u! V. {花儿开着，
鸟儿唱着，
生命的泉水潺潺的流着，
太阳慢慢的落下去了，
映射着余辉——
9 A3 H) z0 d9 F+ Z5 i& ?　　是和万物握手吗？
是临别的歌唱么？
微微的凉风吹送着，
1 W( Q9 n! R4 A+ v# J光影里，
　　宇宙的创造者，他——他自己缓缓的在园中行走。
! r5 m- a- F6 m4 e9 e　　耶和华啊！
你创造他们，是要他们赞美你么？
是的，要歌颂他，
　　要赞美他。
他是昔在今在以后永在的，阿们。
7 P( R: n5 o5 U9 E
创世纪3:8 天起了凉风，耶和华神在园中行走。那人和他妻子听见神的声音，就藏在园里的树木中，躲避耶和华神的面。

: O9 R# M) ^4 E) L  f1 B6 R% ]
$ W% w6 b" j* D% h黄昏（《约伯记》第十五章第八节）

上帝啊！
无穷的智慧，
5 L9 H1 H' M5 B* m; P无限的奥秘，
5 h6 {% y0 b5 W% r; l  v　　谁能够知道呢？
1 [6 ]" ~* }1 E- L  D& N+ N是我么？是他么？
$ P. V( T; b- f& p8 S都不是的，
7 w1 t# t# ^8 ^8 q8 \  f- i: _除了你从光明中指示他，
上帝啊！
5 T! t8 t; K5 P$ E2 N, S6 a3 X6 d求你从光明中指示我，
  P6 p% ]1 h0 K  B% r　　也指示给宇宙里无量数的他，阿们。
  E$ i6 u4 T$ B! i* a" M
约伯记15:8 你曾听见神的密旨么。你还将智慧独自得尽么。
* g) V6 a4 I4 ~$ p; E
; C' q$ B5 U8 p& y5 o* m) c) {
夜半（《诗篇》第十六章第七节）
$ H$ W4 i1 m7 ]
上帝啊！你安排了这严寂无声的世界。
4 g3 i8 t/ `  o4 j  B从星光里，树叶的声音里
　　我听见了你的言词。
" G; k5 y2 A9 q% N你在哪里，宇宙在哪里，人又在哪里？
上帝是爱的上帝，
5 D+ g3 P- K0 O6 C2 |宇宙是爱的宇宙。
& H" F. I; P9 _' C( Y
7 [* L( O" Z2 O/ t: B人呢？——
上帝啊！我称谢你，
　　因你训诲我，阿们。

诗篇16:7 我必称颂那指教我的耶和华。我的心肠在夜间也警戒我。


黎明（《诗篇》第五十七篇，第七至第八节）

! k; w3 h* j+ g; J, C5 |
$ A& P" k" c; y9 O严静的世界，灿烂的世界——
　　黎明的时候，谁感我醒了？
+ y, K8 ]* X& A上帝啊，在你的严静光明里，我心安定，我心安定。
　　我要讴歌。
8 P9 E* e/ p/ e3 N2 h心灵啊，应当醒了。
% D$ k2 e* i6 `* J) v　　起来颂美耶和华。
琴啊，瑟啊，应当醒了。
+ A5 j9 r7 [: T  K0 H( W. E0 Y　　起来颂美耶和华。
4 _1 B' l" }, b* G黎明的时候，
% K% N2 s% z2 ^2 f/ i　　谁感我醒了，阿们。

6 a* v/ P. n, f+ c7 z! D# `诗篇57:7-8 神阿，我心坚定，我心坚定。我要唱诗，我要歌颂。我的灵阿，你当醒起，琴瑟阿，你们当醒起。我自己要极早醒起。

# Q4 N$ m6 c; u0 D0 S, t# F. L  i
: c8 h2 A* `3 x& e2 B; T# H清晨（《诗篇》第一百三十九篇第九节）
* c. h, p' e: g) P- s3 x/ Q
  C" _0 Y; b; ~
晓光破了，
　　海关上光明了。
9 z% F* B, E/ x* S我的心思，小鸟般乘风高举
　　飞遍了天边，到了海极，
　　天边，海极，都充满着你的爱。
上帝啊！你的爱随处接着我，
　　你的手引导我，
' X( i. c- s% W　　你的右手也必扶持我，
我的心思，小鸟般乘风高举，
　　乘风高举，终离不了你无穷的慈爱，阿们。

6 J" }- }* S' x6 j+ W
诗篇139:9 我若展开清晨的翅膀，飞到海极居住。就是在那里，你的手必引导我，你的右手，也必扶持我。

（以上五题，最初发表于１９２１年３月１５日《生命》第一卷第八册。）
, _! L& T6 B$ u; ^9 A2 [+ d# i
# @5 Y1 L- T# }* X' w; w+ L他是谁（《以塞亚书》第四十二章第三节）

膏将尽了
: u7 h* D% j: l$ o　　只剩得一圈的黑影。
" Y/ V2 z* ~! t7 @- |枝受伤了，
　　只剩得几声的呻吟，
3 }( S" P2 j* G  ^4 X5 O不发光的，吹灭了罢，
3 a) b) H9 F' o# t  [不开花的，折断了罢。
$ j8 P7 Y8 k) ~/ ~# o0 l上帝啊！
　　“受伤的苇子，他不折断。
6 ?- w2 g4 m. m. Z, Y　　将残的灯火，他不吹灭。”
2 Y$ q' j0 [4 q# l. \我们的光明--他的爱，
- o: O% u' |8 ]. n7 a5 Y: @永世无尽，阿们。
+ n# w3 g" |) D
注： 以赛亚书42:3 压伤的芦苇，他不折断。将残的灯火，他不吹灭。他凭真实将公理传开。
0 p" q, L" g0 [  x: e
/ C9 l3 a( x5 _  [5 _5 N
客西马尼花园（《路加福音》第二十二章第四十四节）

漆黑的天空，
冰冷的山石，
6 u7 O5 i$ w% t% \; s2 B* @有谁和他一同儆醒呢？
　　睡着的只管睡着，
4 A$ {2 r' B" u' Q　　图谋的只管图谋。
" i& {* ]/ N  }然而--他伤痛着，血汗流着，
: t8 o$ l4 s4 n　　“父啊，只照着你的意思行。”
上帝啊！因你爱我们--
8 Q* Y$ ]4 S0 X8 F( y: I; r" g　　“父啊，只照着你的意思行。”阿们。
5 |1 V4 N; a& p) j9 E8 v: E/ U
" B  x- p4 q( q/ h  f7 L9 b) R注：路加福音 22:44 耶稣极其伤痛，祷告更加恳切。汗珠大如血点，滴在地上。


* c& ~' T+ K5 T; e骷髅地（《约翰福音》第十九章第三十节）

; n) |/ e+ ~; r* z* E1 \6 |罪恶，山岳般堆压着他，
  R1 y4 ~" w5 n- E, C# u6 R- c笑骂，簇矢般聚向着他。

3 _0 W( r7 ]. }6 q& u十字架，
2 ?& k: m9 N' {( i* q! a4 u　　背起来了，
4 B5 q2 Q' @! d+ V6 q　　钉上去了。
上帝啊！
- y% `9 @5 V. q! S- `2 M# Z听他呼唤--听他呼唤！
　　“父啊，成了！”上帝啊！因你爱我们--
. W* W/ \  q2 t9 @6 V# ^6 Z　　“父啊，成了！”阿们。
6 v9 B2 o1 u$ T) g
& K; q: e) R. X# k; X* R注：约翰福音19:30 耶稣尝了那醋，就说，成了。便低下头，将灵魂交付神了
# V  ]) m2 i3 N+ w2 x) ~

（以上三题最初发表于１９２１年５月１５日《生命》第一卷第九、第十合刊）
3 Q; M" j, W# n' }6 C
% ^5 f/ i' U2 S
& c3 I0 ?8 N1 ?; S7 ?使者（《以弗所书》第六章第二十节）

羽衣的风采，
　散花的生涯，
9 z# Y  n3 M/ N  X5 A天上--人间，
说他带着锁儿，
　拖着链儿，
　辗转在泥犁里，
有谁肯信呢？

1 }. r( K. j, \( L2 w/ J上帝啊！是的，
　为着你的福音，
　爱的福音，
　锁链般绕着我。
! p" L4 D/ q) O除却泥犁，
3 g; P' S. ^! i: B) `- k% R　那有庄严土？

1 v  L7 s4 S, ^上帝啊！
　我作了带锁链的使者，
　只为这福音的奥秘，阿们。
　
% ~3 ^3 a5 k: |7 e1 f& Z原编者注：《以弗所书》第六章第二十节为：虽然我带着锁链，我都是为这福音的缘故作特使的。你们要祈求主赐给我勇气讲应该讲的话。
9 n! p8 Z6 H$ R3 \- o/ `

生命（《雅各书》第四章第十四节、《诗篇》第八十九篇第四十七节）


生命，是什么呢？
+ u- v1 y4 P% K2 P5 p" ?要了解他么？
他--是昙花，
! e8 t# K; z9 g3 T# V3 l' Y是朝露，
是云影；
7 w5 _2 h% A) R7 I1 Z一刹那顷出现了，
2 e, R8 l" \) Y- y8 T一刹那顷吹散了。

6 R: s. A' T) i* L2 }1 a上帝啊！
你创造世人，
3 m! p$ c- m- K8 y为何使他这般虚幻？
4 j! @2 \& h5 W  V昨天--过去了。
今天--依然？
. g0 L/ ?4 _& b, Z0 a明天--谁能知道！

; c# _) G6 p+ @% N* I) h  W( ~* n* w上帝啊！
万物的结局近了，
求你使我心里清明，
1 H% y- m" d' P8 s" c呼吁你祷告你，
直到万物结局的日子，阿们。
( g9 s) e4 s0 M3 C7 c+ n5 p
3 E0 |4 L  j! t$ Q
1 F: Y$ n, @5 F" ], R2 c原编者注：《雅各书》第四章第十四节为：你们连明天还活着没有都不晓得！你们不过像一场雾，出现一会儿就不见了。《诗篇》第八十九篇第四十七节为：求你记得我的人生多么短促，求你记得你所造的人都必朽坏。

  I4 Y+ u' J. K, U+ X" `
! n9 n/ d" Q' b  s  M& v7 A  w4 c孩子（《启示录》第廿一章第十一节、《马太福音》第十八章第三节）
! O" @  v, J2 W8 ~% j
水晶的城堡，
碧玉的门墙，
& B1 e, r: C% F只有小孩子可以进去。

圣子啊！
' r+ [2 U, _% I9 j4 c你是爱他们的绛颊，明眸，
' K9 p) c$ ?3 i8 g& A- h5 P嫩肤，雏发么？
不是的，
% u& c$ w2 |4 a1 x他们是烂漫的，　
纯洁的，
真诚的。
$ N* }: _# a7 U1 S$ l9 j只有心灵中的笑语，
/ j, a1 {' p5 @2 e天真里的泪珠。
3 c) I* n" W) u1 Y6 P' P! _他们只知道有光，
有花，有爱。
自己也便是光，
是花，是爱。
( @' H, C9 d$ c) B, J. v
圣子啊！
求你保守我，
6 c, b0 A* L  \& A* }5 Q停留我在孩子的年光，阿们。
: j6 H# U$ p* i7 H
原编者注：《启示录》第廿一章第十一节为：那城充满着上帝的荣光，闪耀像碧玉宝石，光洁像水晶。《马太福音》第十八章第三节说：“我实在告诉你们，除非你们改变，像小孩子一样，你们绝不能成为天国的子民。”

3 ]' g7 h8 N' ~1 {+ p
我＋基督＝？
, ]% F& [7 p) \, V* I6 k4 F3 Y' A1 T
8 }/ A5 L0 j+ K& D( [" G0 D　 五月十八号上午，富柯慕慈太太到我们学校来演讲，她站在台上，举着一张纸，上面写着“西门＋基督＝彼得‘自己’＋基督＝？”我看见了之后，脑中忽然起了无数的感想。她的演讲，我几乎听不见了。
7 r1 C. F/ J, `6 ^" Z
　 以西门的勇敢，渗在基督的爱里，便化合成了彼得，成了基督教的柱石。我要是渗在基督的爱里，又可得怎样的效果呢？
- v" s$ D% i$ c4 r; w+ {
　 春天来了，花儿都开了，叶几都舒展了，浅绿深红，争妍斗艳的，各自发扬他的鲜明。--然而假若世界上没有光明来照耀他，反映到世人的眼里；任他怎样的鲜明，也看不出了，和枯花败叶，也没有分别了。
5 a; a  J  L. V, j
7 s4 C: e; F% p* P0 B6 G　 世界上有了光明了，玫瑰和蒲公英，一同受了光的照耀，反映到世人眼里；然而他们所贡献的颜色，是迥然不同的。慰悦黑情的程度，也是有深浅的。因为玫瑰自有他特具的丰神，和草地上的蒲公英自是云泥悬隔呵。

　 基督说：“我是世界的光。”又说：“你们当趁着有光，信从这光，使你们成为光明之子。”使徒约翰说，“那是真光，照亮凡生在世上的人。”

　 世人也各有他特具的才能，发挥了出来，也是花卉般争妍斗艳，然而假如他的天才，不笼盖在基督的真光之下，然后再反映出来；结果只是枯寂，黯淡，不精神，无生意。也和走肉行尸没有分别。

　 光是普照大千世界的，只在乎谁肯跟从他，谁愿做“光明之子。”

　 蒲公英也愿意做玫瑰，然而他却不能就是玫瑰。--何曾是“光明”有偏向呢？只是玫瑰自己有他特具的丰神，因此笼盖在光明底下的时候，他所贡献的，是别的花卉所不能贡献的。
+ V- K' K1 [" W: C' T
　 谁愿笼盖在真光之下？谁愿渗在基督的爱里？谁愿藉着光明的反映，发扬他特具的天才，贡献人类以伟大的效果？请铭刻这个方程在你的脑中，时时要推求这方程的答案，就是。我＋基督＝？

五、廿一、一九二一。
7 f. r8 [2 o9 G' M
（以上四题最初发表于１９２１年６月１５日《生命》第二卷第一册）


沉寂（《约伯记》第四十二章第三节）
& ^1 w! h2 R+ }* Q9 T1 P3 b  I
（一）
* z1 Y& ]' g* O; B* g7 b+ ^8 N8 s) V* {
* _; t/ c7 x! {4 }尽思量不若不思量，
! s5 {/ m5 u8 h2 [尽言语不如不言语；
' ~( }# b& W0 m% I  N: M$ [让他雨儿落着，
  h% p/ h, d/ u: ~　　风儿吹着，
　　山儿立着，
% ^) V( v) A6 o" O# ?# |2 l　　水儿流着——
严静无声地表现了，
9 C0 S( Z8 T6 \造物者无穷的慈爱。
+ M' X" a  q  j" b" G6 i

（二）

尽思量不若不思量，
尽言语不如不言语；
总是来回地想着，
　　来回地说着，
　　也只是无知暗昧。
+ o8 F% k* Q1 x1 s似这般微妙湛深，
! v7 r3 K; w8 T# u8 }　　又岂是人的心儿唇儿，
　　能够发扬光大。
( g2 \# k' J5 J/ L

) c6 M# `  q( k: V, n( n6 Q4 p（三）

尽思量不若不思量，
" ?# \( `% H4 y; M; i* S% n尽言语不如不言语；
0 U$ _& A9 {5 n* Y# R, z4 e& t# Z; ]$ F爱慕下，
　　只知有慈气恩光，
2 u, Y' `  Z: p  `; P　　此外又岂能明悟。
我只口里缄默，
: ]' e0 i1 O" D& R1 k　　心中蕴结；
　　听他无限的自然，
　　表现系无穷的慈爱。
2 p3 Y* M# ?) ?
# f! |$ \2 W# x/ @; x5 i
原编者注：《约伯记》第四十二章第三节为：你问，天知的我怎能疑惑你的智慧；我讲论自己所不明白的事，奇妙异常，不能领悟。
+ k8 e0 B+ s2 i$ S7 x% s( S$ W
3 K8 B! q5 M7 j6 W8 W& w（本篇最初发表于１９２１年１０月１５日《生命》第二卷第三册。）

$ z& j# Z  c6 F4 \5 d
4 K" u% P+ ^- E何忍？

耶稣说“你们要小心，不可轻看这小子里的一个。我告诉你们。他们的使者在天上，常见天父的面”（《马太福音》第十八章第十节）

$ s, e( z- k& p; O9 ^　
/ j0 d6 Z, x* ?5 V0 g( k$ \（一）
9 W1 ], ~& ]) D% }+ x4 \
2 s/ Q9 H  M1 I5 o2 R/ C他们的繁华中伏着衰萎，
4 q2 ^' _- ?4 ^4 J! O  l  p0 i　　灿烂里现出败亡；
+ x; u- A1 \' B  F$ l! \无边的蒙昧中，
- `2 @" `! r% }0 ?　　没个人警醒，　
% e7 L/ C# ^" b& t  }! s3 _　　没个人提告。
然而他们的使者在天上，
/ h" z. z" `9 X8 X# x9 _9 P" B0 ^　　常见天上父的面。
2 b! U2 O6 P1 n% n8 ?6 ^. q2 r上帝的女儿！
　　对于这无知的灵魂，
7 g: m! \( f+ ^5 K0 q" Y　　又何忍欲前不前微微地笑？
! E' \/ T1 ~) Z. z4 ^
8 S& `/ C3 n$ X" D9 _
（二）
* n! J- j5 x! b' ~' A  R) J, T
8 d0 }8 ]! `$ x+ o0 J他们在颂扬里满了刺激，
( U0 J" W1 a% b& |* d　　笑语中含着泪珠；
; m5 H. d7 H5 ^+ @% y% A) D万里黑暗中
  x" E' n% A" a% {; s+ C9 E& C　　没个人哀怜
　　没个人援手
　　然而他们的使者在天上，
对于这坠落的灵魂，
　　又何忍欲前不前微微的笑？
+ x9 i5 Q* U7 k- j/ g

（三）
  n, f; a' x8 P3 U. @$ w7 w
他们在寂静中觉着烦恼，
' ]7 s: E+ t3 l& [9 e　　热闹里蕴着忧伤；
- @# D$ p2 k9 Q" _% S8 i8 h无限忏悔中，
9 ]* `# w3 j6 s" T! ?# _8 b3 T　　没个人同情，
$ B" a( O  ^$ S% u& g8 u- O　　没个人饶恕。
% m5 L3 Z* C( K然而他们的使者在天上，
: _0 o$ C+ S, e8 h1 y1 p　　常见天上父的面。
　　上帝的女儿！
对于这痛苦的灵魂，
5 p1 N1 P5 n7 t4 {: }+ C- X　　又何忍欲前不前微微的笑？
2 J8 {! U8 Y2 m; V

1 [6 Q. m0 Z' L; I4 Y, o! ]6 ~（四）

6 F5 o6 h+ |) i/ p. R上帝的女儿！
: o1 Q  l$ O& _* ?$ B* Z5 d　　对于泥犁中
6 t" q+ t2 y' T$ T; S　　无数的灵魂！
! O. I+ j$ D( d. O/ o+ R3 f  E# v1 }耶稣说
. Z8 L6 D" c) \' Q+ v　　你要小心，
　　得要重看；　
3 N' U6 T) J& w4 r; o  H因为他们的使者在天上，
　　常见我天父的面！

0 l4 l& b, Q# _6 h' l3 ?/ f4 D3 o九、二十七、一九二一

" \" B% X. Q5 K( l（本篇最初发表于１９２１年１１月５日《生命》第二卷第四册。）


天婴

5 v3 Z, @0 H1 @" y3 o（一）
1 ?; G5 U& P$ ~! l0 B1 d, A& K
我这时是在什么世界呢？
8 F$ |- l* K2 N# B$ T上帝呵！
6 d+ ?% c* l" l' J: V　　我这微小的人儿，
' q( U' [9 {" g6 f! p　　要如何的赞美你。
在这严静的深夜，
　　赐与我感谢的心情，　
, ~1 K* [( q6 f; w1 t  K* J: S6 x　　恬默的心灵，
4 G; I8 z9 {8 B. ]6 C( j　　来歌唱天婴降生。
4 n" E$ c0 G% k7 Z3 V- w4 ~+ t
5 m7 w- u8 ?6 g' K- p" B
（二）

" I2 J! w) i6 a! }/ u+ V1 U' {. J7 G- l我这时是在什么世界呢？
5 w3 K  U0 h6 I' G& ]8 \/ H看呵！
　　繁星在天，
夜色深深——
　　在万千天使的歌声里，
; ~! F& F( ^7 b0 T& P　　和平圣洁的宇宙中，
- |/ q( }1 x0 T5 \4 ]# @　　有天婴降生。
9 }' F" f6 C3 L# O! h4 f& h. s) i9 k( ]8 ^$ |
/ s# ?$ z8 C3 W, v, y( _
（三）
$ N6 _9 n  U4 w% A: Y) m) [2 i
马槽里可能睡眠？
　　静听着牧者宣报天音，
# F. t6 ~' Z( y8 ]' s他是王子，
　　他是劳生；
/ G+ V* k4 C- L# c　　他要奋斗，
　　他要牺牲。

0 X; `8 r" n. `5 X1 |# Q. P1 W0 v
& ^! O9 V/ J* H" c（四）

! n7 E4 d# S, r0 t马槽里可能睡眠？
凝注天空——
　　这激扬的歌声，
　　珍重的诏语，
) E, i" @, h( M3 K+ E' s0 N* q　　催他思索；
想只有：
　　泪珠盈眼热血盈腔！
9 O( D) y- ~& z- }
! x: \0 w0 ?! ^" W7 A
+ s' [0 ?$ J7 ~& m
（五）
0 Q2 c8 ?' [! |  f! G: j5 |9 I
3 |0 u8 t8 S1 h/ B奔赴看十字架，
" V: D! L0 g0 g& N* y: R5 c4 b+ c　　奔赴看荆棘冠，
( M; t% s" y% M! d) o2 s; D　　想一生何曾安顿？
繁星在天，
# j' h  ~7 @5 Y7 ^2 C夜色深深——
0 e6 [- Y9 V: @0 o# C3 V/ P　　开始的负上罪担千钧。
" Z- P5 X+ f2 Y9 a1 ^* z" M


( _. O, k' @& Q# i（六）

是他的受命日，
/ X4 {9 I. n0 ^1 D) c3 l: C; _　　也是他的致命时？
　　想赞美又何忍来赞美？
赞美是：
　　你的无边痛苦，　
　　无限忧思；
. b5 p8 R  u6 j+ |3 ]　　使我漂过泪泉，
3 {5 _3 Q' [8 L7 ~　　泛经血海；
) ]4 N- C/ i' A1 E5 ~6 C5 }3 N0 Z来享受这天恩无量！
+ P( G. D& s" q1 f# H- M  ~

（七）
* {; Z$ f5 n$ r
+ o. F/ J& i2 H( `* @; U我这时是在什么世界呢？
上帝呵！
. e5 \  }+ A5 B5 d　　是繁星在天，
  b1 v( k% S& O& L% J　　夜色深深——
我这微小的人儿，
只有：
　　感谢的心情，
3 o, C3 g5 L: S6 X, _, S' C　　恬默的心灵，
来歌唱天婴降生。


: W7 ]# F& Q* y: b: P7 X十二，八夜，一九二一


（本篇最初发表于１９２１年１２月１５日《生命》第二卷第五册。）